记忆中的“双抢”

飞碟

    文章简介：立秋数日，仍是烈日炎炎，气温高每年的七月下旬，到立秋之前近2农村长大的孩子，个个从小就参加说实在的，我比较讨厌割稻子。早稻子打好，马上就是扎稻草，也是栽秧的技术真是太多。刚开始学时初学栽秧最忌讳的是把左肘架在左栽秧的苦处很多，比如那水田几乎栽秧最吃不消的是腰胀，人一整天正因为栽秧很苦很累，所以外出的当然栽秧也还有一些值得快慰的东而且栽秧常常保留了乡下人劳动互总之“双抢”对年少时的我意义是



立秋数日，仍是烈日炎炎，气温高达40攝氏度。离开空调室，走在街道水泥路上，阵阵热浪袭来，身上有针刺的感觉。忽然想起了“双抢”。现在很多青年人不知道什么是“双抢”。是呀，不用說城里，就连农村的青年人也没有尝过“双抢”的滋味。那是特殊年代的产物，有它特殊的时代意义。
每年的七月下旬，到立秋之前近20天的日子，正是抢收抢种的农忙时节，我们乡下人稱之为“双抢”。立秋之前不能把早稻收割，就不能及时把晚稻栽下。立秋以后栽秧，秧苗不易成活，而且水稻生长期不足，产量要大受影响。因此双抢是一年中最累的一场与天地爭抢的苦战。上午一般是要干到12点的，下午2、3点钟就要开工了。而太阳就像一团火在天上燃烧，每个人的衣服基本干不了，就算干了也都留著白色的盐渍。
農村长大的孩子，个个从小就参加劳动了。六七岁送茶送水，拎个竹篮捡稻穗，十来岁割稻、拔秧，毛手毛脚少不了挨骂“挖凿骨栗”，十四五岁基本都是栽秧、打稻子的准劳力了，十七八岁可以跟别人换工当正劳力了。
说实在的，我比较讨厌割稻子。早晨天蒙蒙亮就起床，睡眼朦胧跟大人到田里打早班，躲懒是根本不要想的。高一脚浅一脚到了田里，稻尖上有许多小蜘蛛网，稻叶上挂著露水，彎腰割稻时擦着眼睛和脸部，很难受。早饭后，继续割稻，到了上十点钟，天越來越热，稻子很密，又戴着草帽，闷得心慌。不戴草帽，又曬得发蒙。打稻机是脚踩的，脚下要踩得和大人合拍，手上还要把稻子按在齿轮上脱稻穗，细小的稻叶末子四处乱飞，满鼻孔都是。最烦人的是烂泥田，割稻子、打稻子简直是要命，本来力气都不足，還要在烂泥里消耗体力。
稻子打好，马上就是扎稻草，也是力气活，不然容易散掉。将扎好的稻草拖到田埂上豎起来晾好。然后是挑猪粪、牛粪，将这些肥料均匀洒到田里，犁田时翻下去做底肥。因为抢时间放水，粪叉不够，来不及就用手抓。现在想想，这双手竟然可以鼓琴吹箫，可以写字画画，真是做夢也想不到，有点滑稽。
栽秧的技术真是太多。刚开始學时，后退的步伐不对，感觉到处都是足迹，秧一栽下去马上就飘起来了。从左到右接着从右到左S型栽秧时，步伐就更重要了。小时候栽秧遇到拐弯时，一不小心就丢了棵数，或者一个小弯被栽成了大弯，弄得后面人没法栽了。
初学栽秧最忌讳的是把左肘架在左膝盖上，我们那里称之为“打打杵”，一般腰吃不消就会下意识做这个动作，好让腰缓一下。但是种田师傅说了，宁可直起来休息，也不能“打打杵”，否则坏了坯子，再也学不出师了。
栽秧的苦处很多，比如那水田几乎不能下脚，水烫得很；蚂蝗也多，我们把裤腿放下扎起来，但防不了蚂蝗叮踝骨以下的部位。当然后来农药化肥用多以后，蚂蝗也就少多了。
栽秧最吃不消的是腰胀，人一整天弯成A型，几乎麻木了。记得有一年“收秧园”（双抢结束了）时大家经过两个小时的奋力抢栽，终于在黄昏前彻底完工。我累得仰面躺在田埂上，看着晚云在天空变幻着造型，那种舒服感到现在还依然清晰。
正因为栽秧很苦很累，所以外出的人想方设法都要回家帮忙。双抢时节是请不到人的。直到2000年到部队后，一晃十年没有栽秧了。
当然栽秧也还有一些值得快慰的东西。比如经过一番劳累，看着从手上流出的满目青翠，以及田野里劳作的人们，在感到辛苦的同时，也会感到一种人与自然生生不息的田园之美。
而且栽秧常常保留了乡下人劳动互助的情誼。先栽好自家秧田的，收工时要是看见谁家可能要“打八更”（指天黑收不了工的），一般都要下来帮忙栽一轮。秧不夠的，可以跟别人商量，到秧田里先拔一些。
总之“双抢”对年少時的我意义是重大而深远的。它不仅使我真正体味了什么叫农村生活、什么叫艰苦劳作、什么叫酸甜苦辣、什么叫战天斗地、什么叫挑战极限……而且“双抢”使我在泪与汗的洗礼中，厚重了草根的原色，在炽烤与奋争的磨砺中，铸造了刚强意志。它丰富了我的人生内涵，它给了我许多教育和启迪，它使我更加珍视美好生活和生活中的美好事物、美好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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