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信时代的情感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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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前，我安慰身边单身男女常用的一句话就是“放宽心啦，缘分还没到嘛”；后来发现这样的老套用在那些迟迟嫁不掉的闺蜜身上，实在是已经产生免疫力了。于是三五好友围坐一起的时候，反而会讨论起这个话题，当然我们开始启用一个新的名词“机会率”。其实说到“机会率”无非是西人口中常用之“概率”，而“缘分”不过是东方人带着传统与感情 色彩的慰藉或者推脱的借口罢了。

不得不说这个信息时代，分分钟都能产生令人肾上腺激素分泌的事件，当然，这其中包括升职加薪这样的小概率事件，也包含比这些概率稍高一点的信息桃色事件。比如，我的朋友A在微博上发现了有个人总是无比主动而且高调地@她，而她几乎无法从他的个人主页里发现什么蛛丝马迹，这是一个信息里的陌生人。最容易让A产生好感和好奇的陌生人，问题是，这样一个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聊过天的陌生人，竟然很懂得她的心。就像一个导演跟演员默契到一定程度，彼此心知肚明何时哭何时笑何时咔。她一直在明他在暗处，直到有一天她收到一封约会的私信，才知道这个人只是想要一场无疾而终的性 爱。但是这个问题，已经说明，在信息四通八达的时代，我们有太多太多方式突破“机会率”一说。比如，如果你够活跃，你在你的豆瓣上发现朋友的朋友；你有一个微博，你会被鸡婆的系统推荐给或者被推荐很多志同道合、臭味相投的人。而这些人中，又不发有一些特别喜欢高调展示自我，用一张充满诱惑的照片当做头像，隔三差五会发一些若隐若现的春光照，甚至是变身“签到控”在网络上像一只潇洒的狗一样，告诉身边的认识不认识的人，我在哪里哪里，我在干嘛干嘛……

我常常想，如果一个单身的人有心，他总会很容易在一个城市“偶遇”另一个或许可以一起走一段的人甚至另一半。我们身边有中国版的FACEBOOK，山寨却不乏人气的微博，让人总忍不住手贱签到的街旁……。这个时代让人们拥有更多的感情宣泄、需索的途径，也有更多展示自己的方法；而且现代人，亦进化至更加聪明，在乱世买黄金的当下，知道投资一份靠谱感情甚至不如每个月买二两黄金积存。

因为交际成本的降低，艳遇次数的增多，人类智商情商的飙升，反而让一种更为稀缺的品质成为了奢侈品“真诚”。身边曾经有一位经常通过安装在Iphone上的Grindr软件找到“炮友”的朋友跟我说：这世界上人越来越缺少的就是诚意，一旦挑逗性的试探遭到拒绝之后，就会收起触角，不再释放爱的信号。“哪像过去那些纯真年代，人们只是因为信息的不同步而导致无法在一起”。他说：“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本讲述两岸亲人情侣书信的集子，叫做《流离记忆》的，让我想起了很多诸如‘今晚我在村口大柳树下等你一起上船’，而多年后却知道爱侣没有赴约是‘因为这封信被邻居的小孩子垫在锅底下没有及时看到’”我一直无法相信，身边这个睫毛长长的经常能有艳遇炮约的男人，竟然会为上世纪这些被迫流离失所的记忆所打动。赫柏湾在这个大部分爱情败给房子，灵魂败给金钱的年月，谈及诚意总会令人觉得是一件奢侈甚至有些愚蠢的举动。

于是，我的这位在帝都无比抢手的有着美丽长睫毛的男性友人，在四月初满天还弥漫着并不超标的核辐射粒子的露天星巴克，喝着赫柏湾干红，一边不动声色地跟我谈起爱情时，叹了口气说道：“炮友的炮友，人们最后的定位。”我也一点都不吃惊，我说：“聪明人都知道，出来找乐子的男人遇到用情太深的女人，反而觉得像午餐钓鱼，却钓到一头大白鲸。”很多时候他负人，而现在又被辜负，谁又能说这世界不公平，还不够现世报呢，这人间少的并不是缺乏安全感和诚意的现代人，他们恨不得把投资感情的时间金钱拿来投资黄金股票。这就是现代社会中的机会概率与机会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