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恩母亲节】堕入尘世的爱——母亲节征文

飞碟

    文章简介：很久以前，母亲还是乡野村子里一母亲回忆往事的时候，脸色总是平我总是想不通，那样无忧的时光，母亲七岁那年，一个平凡无奇的夏七岁就像一个分水岭，这一边，如外公另娶，后妈精明唠叨，整日打舅舅被退学，在外打工，母亲也早我记得家里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母亲手艺学得还算利索，很快就能小时候，我偶尔听母亲说起当年事我总是无语，小时候不懂事，长大记得老屋窗前摆着一架旧式缝纫机即使我听不懂，她也会自顾自地说母亲不擅长讲故事，毕竟识得字少母亲的感情之路，似乎颇为顺坦。母亲偷偷告诉我，她年少时也遇到她的言语之中，毫无遗憾和惋惜之母亲实在是过于保守，在夫妻关系当年父亲讨得外婆欢心，外婆急于恰好，我爷爷和奶奶也是离异的，刚开始的时候，婚姻给人无限憧憬后来，和别的家庭一样，被家庭琐有一年，我从学校里回家，父亲外我和母亲坐在灯下，母亲又开始唠我在日记本上写了很多天马行空的当年，我父亲为了追求母亲，天天我从父亲的信件里看出，他希望有父亲年轻时候的荒唐事，母亲似乎世上没有完美的女神，哪个女人跌就连沈从文和张兆和，林徽因和梁我一直觉得，母亲为家庭付出很多很多年以后，母亲眼角生出细细的母亲依旧顾家，每天上班挣钱，家吵闹打斗，似乎离我们一家远去，他们之间，我想，没有白首的约定很多男人有过外遇，结果不了了之我记得，有一户人家，最后成功离



  堕入尘世
       ——献给母亲
一
指尖和针尖串行着尘世的荣耀
如春光炽艳，如雛鸟翩跹
那时，你還年少
那时窗外，有娇媚而青涩的黄昏

二
是谁用一根肋骨妄图重塑莲的肉身
又是谁，于斑驳泪光中远遁
凌波的白衣脱落，终是棉桑织锦
终是你世事炎凉的小村

三
画里锦绣的新郎总是薄情
屋后一树梅雨，篆刻着世外芬芳
就像你摸不着，身畔之人依恋着美人
留恋着当时，那些纯白无垢的怒放

四
誓约和谎言倾向于决绝的姿势
拾阶而上，河水从山顶苍白地倾瀉
你虔诚地供奉一次次轮回
一串透澄的舍利，正擦拭姻缘的镜台

一
很久以前，母亲还是乡野村子里一个清秀漂亮的小女孩，她喜欢扎着鲜艳的红头绳，穿着摩登的小皮鞋和外婆亲手缝制的美丽裙子，她乖巧伶俐，和那些只知玩闹调皮捣蛋的野孩子大相徑庭。在附近村民的眼里，她所在的小家庭，父慈子孝，夫唱妇随，和睦而美满。

尘世的幸福，似乎触手可及。

母亲回忆往事的时候，脸色总是平静而无谓，似乎那些年的快乐與骄傲，渺若云烟，不值一提。

我总是想不通，那样无忧的时光，就像掌心的小公主一般绽放的时光，为何不能让母亲生出一丝留恋。

母亲七岁那年，一个平凡无奇的夏天，乡下的小河河水泛滥成灾，外婆在外行路，不小心滑了一跤，跌入翻滚的河水之中，从此天人永隔。

幸福倏忽之间，便远走他乡毫无讯息。

七岁就像一个分水岭，这一边，如同童话里的小公主，那一边，就像许多失去亲妈的孩子一样，在一个不完整的家庭里开始艰难地成长。

外公另娶，后妈精明唠叨，整日打得好算盘，另外一个女人留下的孩子，终究成了累赘。

舅舅被退学，在外打工，母亲也早早退学，外出学习手艺，当时她选择了裁缝一途。

我记得家里有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母亲清秀纯真，就像一朵光風霁月的雪莲。

那时，终究是年少。谁也做不得自己的主。

母亲手艺學得还算利索，很快就能自己谋生，时至今日，她依旧操持着那份枯燥乏味的生计。和她不一样，我从来学不会这些手艺，母亲总是嫌我笨手笨脚，大概是读书读傻了。

小时候，我偶尔听母亲说起当年事，母亲会感叹，若是外婆还在，她決计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

我总是無语，小时候不懂事，长大了更是无所谓，毕竟，逝去的光阴，谁也挽回不得。

记得老屋窗前摆着一架旧式縫纫机，母亲坐在昏黄的灯光下，一边麻利地缝制衣衫，一边和我絮絮叨叨。

即使我听不懂，她也会自顾自地说着，有时，在我的请求下，给我讲故事。

我记得，故事是用来吓唬小孩子的，里面有凶恶的老婆婆。

母亲不擅长讲故事，毕竟识得字少，加之本性淳朴，也学不来那些风花雪月浪漫旖旎。

二
母亲的感情之路，似乎頗为顺坦。那个年代的少女，大多不敢妄生心恋，只敢站在父母身后，像李清照词里的少女一样，即使有怦然心動的时机，也只能“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母亲偷偷告诉我，她年少时也遇到过一个很好的男孩子，只是，缘分浅薄，没有走到一起。

她的言语之中，毫无遗憾和惋惜之意，似乎只是平淡无波的叙述，将当年一桩未完成的恋爱事实倒出来而已。

我曾经好奇地问她，为什么会选择我父亲，而不是那个男孩子。

母親淡然地告诉我，无缘，强求不来。

其实，母亲从来不是一个敢于争取的女子。

我这么说，倒不是因为她的选择，而是因为她对待感情的态度。

母亲实在是过于保守，在夫妻关系上也毫无戒心。她和父亲经常吵架，我小的时候，他们两天一吵，三天一闹，整天闹个没完，我有时候避出门去，他们还要一起抓住我对我进行责骂批斗。

当年父亲討得外婆欢心，外婆急于将长大成人的母亲脱手，于是收了父亲的微礼，将女兒送到他家里。

嫁妆少得可怜，据说，只有几床被子两个水盆。

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却是个读书人，和母亲有点不一样。

恰好，我爷爷和奶奶也是离异的，这样一个不完整的家庭，让我父亲十分敏感却又多情。

刚开始的时候，婚姻給人无限憧憬，父母在一起甜甜蜜蜜恩恩爱爱。

后来，和别的家庭一样，被家庭琐事困扰，被生计困扰，被人际关系困扰，被孩子困扰……

于是，便没完没了。

三
有一年，我从学校里回家，父亲外出打牌。我整理旧物，翻到一张情书。

竟然是父亲写给别的女人的，我一气之下，就偷偷告訴母亲。

母亲置若罔闻，继续干她的活计。

我怕被父亲发现，后来，偷偷将情书塞回箱子里。

有一些夜晚，稀松平常的夜晚，我卻仿佛记得清清楚楚。

我和母亲坐在灯下，母亲又开始唠叨，说父亲这里不好那里不好，我嫌她煩，不想听，她便无奈地泪盈于睫，摆出一副凄楚可怜的样子，我想，缘分这东西，真是可恶至极。

我在日记本上写了很多天马行空的词句，完全不知缘起，也不知归宿。

当年，我父亲为了追求母亲，天天骑着自行车载她外出游玩，后来，追到手了，也不再珍惜了，整天就是吵吵闹闹纷纷扰扰，什么骂人的话儿都说得出来。

我从父亲的信件里看出，他希望有一个琴瑟和鸣的爱人，而不是一个没读过书的无知妇人。

父亲年轻时候的荒唐事，母亲似乎向来不以为然，可惜，我却觉得心酸，母亲也是因为后妈的缘故失去了上学的机会，谁来成全她呢？她曾经也是一朵解语花，可是，没有栽培她的土壤，于是，一切成了凋零的往事，成了灰旧的影像，成了堕入尘世的一个庸常女子。

世上没有完美的女神，哪个女人跌入尘世中，都会叫你看到世俗的一面。

就连沈从文和张兆和，林徽因和梁思成，还有陆小曼和徐志摩，那些出名的才子佳人，哪一对，不需要经受红尘俗世的洗礼，不需要迈过人生无常的坎坷？

我一直覺得，母亲为家庭付出很多，她的心里，只装得下这个家。她一个弱质女流，在外挣钱养家糊口，没有公公婆婆的照应，独自带大两个孩子，已经不容易了。

四
很多年以后，母亲眼角生出细细的皱纹，眸子也失去了年少时期的清亮和纯真。

那张曾经教我惊艳的黑白照片，已经承载不了岁月的变迁。

母亲的习性未变，卻似乎多了一丝豁达，少了一点刻薄。

毕竟，人到中年，心宽体胖，宽便是宽了，谁也奈何不得。

母亲依旧顾家，每天上班挣钱，家里装修的时候，她也逼着父亲出力。

吵闹打斗，似乎离我们一家远去，父母以自己平凡无奇的方式维持婚姻，维系着亲情，也守候着白首。

他们之间，我想，没有白首的约定，却可以细水长流地延续到今日。

这是一个奇迹么？这不是奇迹，只是寻常人家的一个小故事。

男人不够胆大，女人不够風骚，想出轨，也没处去。

这句话，用在這里，似乎有些不搭调。

不过，我觉得，这是事实，也是父母所在的這个村子的真实写照。

很多男人有过外遇，结果不了了之。也有女人伤心难过，闹离婚，最后都无果而终。

我记得，有一户人家，最后成功离婚了，孩子立时便退学回家学手艺。

这些，都是这个时代的一抹剪影，你无处宣泄，也无处苛责。

母亲节那天，我买了西瓜回去，母親说她肚子不舒服，不能吃。

对我的這番情意，她似乎毫无所觉，也未曾赞誉一声。

母亲站在灯下，为我细细梳理那些新买的衣物。

我想起一朵素雅的菊花，未至迟暮，却已沧桑。

这是一个世俗的妇人。

可是，她却是我深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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