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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欢女爱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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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8-8 14:59:06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桃花一笑春风醉

那是多情烂漫的春天,桃花主宰的世界。春光照亮她稚气未脱的眼眸。很多年以后,她的眸子依旧是一弯深棕的虹彩,娇醉的春情未变,却已经世事苍茫、斯人不见。

那天,他和父母在隔壁邻居家作客。邻居家门口种着两棵桃树,树枝繁芜,花瓣炽艳。

他站在桃树下,淡泊得像一朵遥远的霞光。她背着书包,踩着欢快的步子,从门前经过。不经意之间,回眸一瞥,从此惊艳于心。

不问情缘深浅,弱水三千,她心底单单烙上桃花公子的形象。

幼时受启蒙老师的影响,玉殊喜欢古诗文,也向往年代久远的传说,如,那些温谦悠雅的公子围坐在火炉旁,煮茶焚香,品诗论文。古文写道,濯濯如春月柳。玉殊常想,若是能够遇见如此清朗的人物,那定是人生中一次无比丰盛的收获。那时,她对美丽的东西有一种偏执的渴求。

若是能够遇见,她一定不会轻易放手。

玉殊记住了那个叫靳渊的男子。从邻居家孩子的口里,打听到靳渊的来历,她暗恨,他为什么生在另外一座城市里,还比她大八岁。

玉殊已经升上初三。正是思绪飞扬的年纪,初恋在她眼底,却是一道灼热的伤口。人们都说,年龄是不可逾越的鸿沟。每个周末,她会忐忑不安地寄出一封信。从来得不到回应,她却乐此不彼,难过并快乐着。单调乏味的中考生活,因为信纸上的倾情抒写,忽而变成明媚的春风荡漾在心涧。

好朋友送给她一本书,玉殊从书上看到一句话。她慌忙写在纸上:君似朝阳,妾似倾阳藿。那一次,她竟然收到回信。信上只有三个字。

你是谁?

中考前夕,邻居家孩子无意间提及,他结婚了,已经送来喜糖和请帖。那天,玉殊将唯一的一封回信锁进匣子里,信纸十分普通,笔迹秀挺,却来不及抽枝发芽。阳光依旧曲折漫长,透明的玻璃,越来越刺眼。玉殊坐在教室里,漫不经心地折叠纸鹤。

好朋友说,关键时期,你竟然被这种通俗又无常的暗恋故事困扰。

玉殊回答,我只是想为自己祈祷。

玉殊去那座城市参加中学生作文竞赛。迟到了一个小时,那些参赛学生已经陆续离开,只有玉殊,局促不安地立在门口,像一个孤零零的无辜孩子。

他忽然走出来,指着隔壁办公室说,同学,给你一张试卷,你补上吧。

一句话,已是柳暗花明。她的眸子和灵魂同时被那抹身影照得敞亮。

玉殊想,爱情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那一瞬间,她变成天底下最虔诚的信徒。

玉殊坐在办公桌前,偷偷觑了他一眼。他静好的轮廓,被晴光勾勒出几分怅然。玉殊胡乱写了一篇散文交差。他拿过试卷,若有所思地看完。

同学,你的文笔不错。他平淡无波地将卷子收起来,和其他考生的卷子放在一起。

然后呢?她失望至极。她期待他的反应,他却离开办公室,再也没回来。玉殊不甘心,墙上贴着教育局工作人员的联系电话,她记下了。

后来,玉殊壮着胆子,打电话过去,却忽然失去满腔的勇气。他和他新婚的妻子,在电话那一端愉悦地嬉笑。她听到他说,亲爱的,电话你来接,我在忙。

一句甜言蜜语,他毫不知情地粉碎玉殊的幻想。

母亲在房间里看她喜欢的泡沫电视剧,无非是婚外情、小三和女主人的奋勇反抗。母亲看得津津有味,丝毫不知,她的命运也倾向于那一种堕落和平庸。

靳渊。玉殊在日记本上写满他的名字,一笔一笔,晦涩而艰深,不见天日。

这时候的玉殊变得柔弱敏感起来,像蚌壳里面柔软的身体。勇气似乎一泻千里。信也写过,电话也打过,有偶然,亦不乏刻意。玉殊只是一个普通少女,就像贫苦的农民,承担不了时间的重赋。

高三那年,父亲的不忠终于惹恼了泼辣的母亲。家中已经入不敷出,玉殊接到母亲的最后通牒,若是跟着她,就放弃学业。

玉殊毫不迟疑地跟了父亲。那天,父亲带着一个陌生女人回家。父亲暗地里递给玉殊一沓钱,是她的学费。因为,玉殊已经顺利收到名牌大学的通知书。

你给了多少?钱多的没处花?农村小孩,上什么学?还不如趁早去浙江那边学手艺!房间里,传出陌生女人的怒吼。

算了,就这一次。以后不给了。父亲唯唯诺诺,他在竭力讨好风韵犹存的第二任妻子。

那天,父亲怔怔地看着玉殊,他额上的皱纹,像一朵迟暮的菊花。陌生女人已经怀孕,父亲是欢喜的,可是,他的目光像破旧蒙尘的玻璃瓶。玉殊心中鄙夷,却不肯替自己争取什么。玉殊收拾行囊,坐上西去的火车。从此,一连四年,再也没有见过父亲。

火车蜿蜒在巍峨的山间,如同一条优雅的游龙。西行的路上,玉殊喜欢呆愣地注视着窗外。满野果林,荒芜的郊区土地,灿丽的向阳花,一掠而过的灰暗楼群,沿途风景让她放空自己,变成秋色之中一枚自由燃烧的红叶。

绿皮火车里气味驳杂,拥挤着外出打工的民工。玉殊有时候想,若是有一天,她也加入这种行列,该是怎样一种不幸?

在附近的旅客眼里,窗边这个少女,明显有着学生的矜持和清高。玉殊不和任何人搭话,她静默地靠着窗,耳朵里塞着一副耳机,CD机里面是一张摇滚音乐专辑。

一路西行,一路唱,唱尽了心中的悲凉。我生来忧伤,但你让我坚强。

想起靳渊,玉殊望着窗外,阳光在她棕色的眸子里跳跃,极不安分。她忽然流下泪来。

玉殊的第一个男朋友,是同校的男生,叫晨。在玉殊眼里,他们的感情平庸无奇。她在图书馆上自习,他来借位置,一来二去,表白,结为情侣。可是,有一天,她回到宿舍,室友指着电脑上的聊天窗口,惊呼,殊,你的男朋友是高官之子。

玉殊惊呆,室友也惊羡地看着她。大学校园里,流言蜚语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很快,灰姑娘和富家子弟的恋情被公之于众。玉殊像个没事人似的,照常和晨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上自习。不过,她留给晨的时间并不多。为了存下一年的学费,玉殊在外面拼命打工。于是有女生刻薄地说,玉殊是不干净的女生。

这样一个花花世界,诱惑繁多。怀疑不屑的眼神如同一场风暴席卷而来,玉殊无处躲藏。玉殊愤怒地找到某个传播谣言的女生,和她争吵。

你是乡下人吧,没钱,当然要出去卖了。那女生嫉恨地看着玉殊。

玉殊甩了一个巴掌过去。两人扭打在一起。

第二天,玉殊收到学院的处分通知。室友告诉玉殊,那个女生也认识晨,而且家境殷实,她的父母来学校说情,让她逃脱了学校的处罚。

玉殊明白了,她的男友是真正的罪魁祸首。晨没有站出来为她澄清事实,反而像个陌生人一样作壁上观。终于有人告诉玉殊,晨的女友不止她一个。

玉殊在电话里告诉晨,既然是玩玩的,就分手吧。

晨冷笑,说她忘恩负义。

室友替玉殊鸣不平。玉殊忽然觉得有些疲倦。灰姑娘的美梦破灭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局。周围的同学或许会同情,或许会冷漠地对待,可是,这一切不是玉殊在意的。

玉殊辞去校外临时工的工作,试图向晨解释原由。晨终于露出某些富家子弟的另一面,他黢黑的脸上挂着讥讽的笑容,他忽然傲慢地说,本来看你长得清秀,还挺喜欢,谁知道你竟然在外面和不三不四的男人勾搭。玉殊是个倔脾气,立即和晨争辩。

你没钱?你没钱,怎么不跟我要?你根本不把我当男朋友。晨这么说。

晨其实是个暴躁自私的男生,争执中,他打了玉殊一巴掌。他宁可相信流言,也不愿意相信她这个乡下穷姑娘。玉殊一直说服自己,陪在身边的男生,只有晨一个。也许,是上天安排的缘分。可惜,这场所谓的缘分用一种毒辣入骨的方式撕裂了玉殊的纯情。

玉殊毫不留情地转身。玉殊忽然认识到,对于晨那种人来说,人世间的爱情,不过是一场花哨的游戏,是一件廉价的调剂品。即使他们和好了,她和晨也无法进入婚姻的殿堂。

玉殊一个人在宿舍里上网。假期,室友都回家了。玉殊忽然接到母亲的电话。母亲的声音干燥而温和,似乎是新的家庭给了她别样的温柔。

你什么时候回来看看吧,在外面呆了几年,也该回来了。母亲说。

知道了。玉殊没有多说。母亲对她并无留恋之意,这个电话,只是出于一时的善意。

后来母亲要了玉殊的银行卡账号,给玉殊打了一千块钱。玉殊起身站到走廊里,夜色淋湿了她多愁善感的眼睛。在实践中渐渐磨去棱角,结识了很多人,玉殊忽然觉得,那些人的心田俱是一片荒原,贫瘠而枯寂。玉殊读过艾略特的荒原,现代人那种颓靡放荡的生活,腐朽不堪的内心世界,让她深以为然。

玉殊转而想到自己,莫非她是个例外?她兴许也是其中一员,随波逐流的一颗沙砾而已。

宿舍楼底下,走动着年轻靓丽的女生,也有男生站在门外守候自己的女友。玉殊忽然很羡慕,她和晨之间从来没有如此温馨的画面。她对晨的态度,一向清淡自持。

该忘的,终究会忘记。无法忘却的呢?

玉殊掏出长途电话卡,一遍一遍拨打靳渊的电话。不知道为什么,她需要听到那个魂牵梦绕的声音,清冷温雅的男中音,从未枯死,已经在她心底茁壮成大树。

你是谁?到底找我干什么?他不耐烦地挂断电话,将她的问候视为一种骚扰。

和多年前一样,他对自己不闻不问,真正是陌生的过客。玉殊苦笑一声,她的电话薄里,这个陌生却熟悉的名字,依旧是她心头最亮的一抹光。

毕业之际,玉殊碰到了麻烦。保研名额被那些活跃而擅长交际的同学抢占,玉殊没有精力和金钱去考研。来学校招聘的单位很多,那些西装革履的主管却看不上她这种成绩平平在学生会里面毫无头衔的普通文科女生。

你应该签一家公司,先做起来,有了收入,再买书报辅导班,考个公职,这样,一生无忧。室友好心劝她。玉殊却十分茫然。说起来同处四年,室友并不了解她,因为玉殊很少和她们敞开心扉,她们读过她博客上的文字,她们认为玉殊过于感性,应该学会克制一点。

后来,让玉殊改变的,竟然是一部法国电影。

电影很有名,当时在大学生之间很流行,叫天使艾米丽。格调温暖明朗,叙事流畅自然,女主角顽皮而纯粹,她只是一个咖啡店侍应,她喜欢和众人玩有趣的游戏。

玉殊看得差点流泪。情感纠结之际,玉殊忽然有些蠢蠢欲动。为什么她不能和女主角一样勇敢地本色地活着?她想,很多时候,并非是她屈从于世俗成见,她选择了一条狭隘的小路,她宁可孤单地行走,也不要和众人分享丰盛的青春光景。

二十二岁那年夏天。玉殊在一家民营企业上班,每天穿着工作服,四处奔波。有了经济收入,她开始学会化妆,学会买时尚衣服,学会打扮自己。

靳渊走到教育局门口,和往常一样,他提前掏出钥匙,让一串亮晶晶的钥匙在指间转悠,他的动作十分随意,有一种现世安稳的气质。忽然,身后传来高跟鞋敲击瓷砖地面的轻微响动,冰冷的响声,如同冬天被冻结的溪流。

那是靳渊第一次认识玉殊。她秀气而娴静,微微低着头,就像一朵羞涩的白色栀子。

小姐,你是谁?

和多年前的问话一模一样。玉殊笑了,她优雅自若地报出名字。

找我做什么?

玉殊进了办公室,这间办公室和多年前一模一样,只是添了几台电脑。她开始询问报考中学教师的资格条件时间等一系列事宜。

原来是刚刚毕业的女学生。靳渊露出了然的神色。

靳渊从未想过,从那天开始,他熟悉的安稳生活陷入了一种波荡之中。

这个男人有自己的家庭责任,他早已经过了为女人动情疯狂的年纪。他也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周末经常出去旅游拍照。他偶尔会读诗歌,和身边的同好交流心得。

靳渊并不喜欢在网上聊天,更多的时候,他和玉殊用短信交流。玉殊将自己的诗作发给他看,和他讨论那些著名作品以及现在流行的网络文学。他渐渐开始了解玉殊,玉殊是中文系毕业的高材生,她现在的职务是办公室行政人员,在郊区的企业上班,独立自主,很少回家。

生活:刀尖,爱人在上面
跳舞。
——她等待刀尖已经太久!

是俄国女诗人茨维塔耶娃的名作。也是玉殊的心头之好。

靳渊不明白,玉殊为什么总是在诗句里渲染她年轻灼人的疼痛和乖张的想象力。玉殊总是一笑了之,她似乎并不强求别人读懂她的文字。

周末有空吗?想和你一起出去踏青。玉殊在短信里问道。

春天没到。他回。

可是,你已经将春天送到我面前。玉殊说。

靳渊保持沉默。这样暧昧的语句,让他心情复杂起来。

玉殊告诉他,长大之后,她开始变得空虚,孤独是扎在命里很深的根。只有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才能得到解脱。繁华三千落尽,谁会陪他走在满城荒凉的霓虹里。

靳渊一直认为,玉殊这人,有点矫情,她文质彬彬,像美丽的古典闺阁女子,沉静地守望日出日落。靳渊是好奇的,他同样不明白,如此安静忧伤的女子为何总是若即若离,徘徊在自己身边,恰如一朵惹人怜爱的云彩。

直到,玉殊开始和他约会,喝咖啡,逛书店,出游,在别的城市里牵手。一切顺其自然,顺理成章。她拍下照片,将他们的合影设成电脑桌面和手机屏幕画面。他们开始亲近,却似乎隔着很远的距离,咫尺天涯。

玉殊在照片里开心地笑着,犹如寻得珍宝的探险家。靳渊几乎是步步退让,他搞不懂,自己为何要容让这个女人,为何要容忍她的试探与暧昧之举。

回到家,靳渊看到妻子在厨房里忙碌,妻子已到而立之年,平时喜欢打麻将,和一群三姑六婆在一起话家常。他和妻子是经人相亲认识的,那会儿,妻子和玉殊一样,画着淡妆,穿着合体,像一朵粉嫩的鲜花。只是,岁月流逝,花色渐渐黯淡。昔日的缱绻温柔,终究成了泛黄的回忆。妻子在忙她的事,似乎忽略了丈夫的不同寻常。

玉殊经常说,若是没有姻缘,如何能走到一起。人们都相信缘分和天意,殊不知,这两个词正是命运无常的写照。很多人试图积极掌控命运,却放任缘分一次次错失。

你会握住这份情缘么?你已经是我心头的一颗朱砂,若是拔除,只会留下难看的伤疤。玉殊说这话时,微笑淡然,唇畔的纹路却隐隐透着坚毅和倔强。

回到家,靳渊听到七岁的儿子在玩具车上哭泣。妻子冲过来安慰儿子,餐桌上摆着几道吃惯的家常菜。他猛然惊醒。这是他的家,是他可以安放一辈子的地方。

玉殊似乎已经料到,三十几岁的男人,不会轻易放弃家庭,因为他们已经习惯,闻惯了妻儿身上的味道,听惯了耳畔的笑语和叨唠,心灵深处,更是和家人有一种契合。

那天,玉殊打电话告诉靳渊,她出去陪客户吃饭,喝醉了。客户邀请她去会所,她拒绝了。靳渊开始沉默,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或许是一种关系冷却的征兆。玉殊却恳求他,让他出来见她一面。女人的娇声软语可以打动男人,那种动情之时的温柔和烂漫,就像一块磁石,在世俗中挣扎的男人,往往会被牢牢吸引住。

靳渊坐在床边,点了一根烟。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玉殊趴在旁边,认真地描绘他的轮廓,他的眼神怅然而纠结。

刚刚下楼买的。靳渊默默地抽烟,眉头忽然蹙起。

你没事吧?他问。

能有什么事?她反问。

他将燃尽的烟头丢在地板上。玉殊呼了一口气,没说什么。若是没有玉殊的介入,他或许会安稳平淡地过完一生。玉殊并不觉得自己过分,她说,人生难免会有颠簸,何必在意那么多,顺心而为,不是更好么。

顺心而为?靳渊迷惑了。

靳渊有时候会想,这是一个道德健全的社会么?人们需要道德的警戒线。可是,离婚率只高不低,婚外情大肆盛行。靳渊偶尔会陷入苦闷之中,机关生活早已磨去岁月的峥嵘风采。

玉殊对他来说,是一段莫名其妙的艳遇。

终于有一天,玉殊在医院里,告诉他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她优雅从容地告诉他,没关系,即使他不要这个孩子,她也会独自抚养他。

和那些俗套的桥段一样。只不过,玉殊没有用孩子要挟他,甚至没有提出任何要求。靳渊反而更加苦闷,妻儿的欢声笑语,听起来像是一种浓重的讽刺。艳遇的火苗,在不经意之间,已成燎原之势。靳渊不敢在家里久呆,常常寻借口出去。

和我呆在一起,是什么感觉?玉殊殷切地问他。

宁静,活泼,像春风化雨。每次看到从容不迫的玉殊,靳渊总会松口气,这种貌似毫无负担的交往,让他心存侥幸。

过年。在妻子的要求下,靳渊和家人一道逛商场,购置新年的衣物。

那是一个丰满迟钝的家庭主妇形象。玉殊的深棕色眸子里,突然迸发出强烈的光彩,犹如一道灿丽虹彩。

玉殊站在靳渊面前,和他熟络地打招呼。靳渊的妻子不安地说,这是你的新同事?

对于这样的巧遇,靳渊无话可说。人来人往的喧闹之中,他忽然有一种力不从心的错觉。好在,玉殊很平静地说,她马上要调走,去西部。

靳渊不甚在意地回答,一路顺风。

玉殊十分知趣地离开。短暂的会晤,已经让她猜出情敌心中的懈怠与漠然。

该不该继续下去?抑或是断绝来往?这是徘徊在靳渊心头的阴霾。玉殊却先一步离开。她果真去了西部。她将旅行的见闻写在博客里,发给靳渊。

最新的博客文章上写着:从来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遇到你,便一念成痴。如果记得我的好,请不要和他们一样,放逐自己在荒野。记得,是一次爱的冒险,灵魂深处的革命。若是安静地走下去,没有你在身畔,我怎么善待这些泪水和回忆。

上面贴着大幅照片,有色彩辽阔肆意的高原,有亘古而静谧的雪山,有朴素虔净的人们。还有,她扶着古老的颓垣,唇畔浅笑,娇媚的回眸之间,仿佛在收敛她孤独的爱情。

等你回来,咱们结婚。靳渊想了很久,在某个深夜,终于狠狠心发出这条短信。

春天在又一个轮回里翩跹而至。在玉殊的邀请下,他来到这座城市,一处偏僻的村落。

就是那里。玉殊指着乡村一角,那儿有几栋斑驳陈旧的楼房。

靳渊有些惊讶,若是平常的景色,他可以视若无睹。玉殊看到他脸上露出复杂的神色,无关怀念,却恍然若悟。昔日的隔壁邻居已经搬走。那两棵桃树依旧栽在门前。

桃花炽艳,却也水漾一般温柔,花瓣落在她眉尖。岁月无声地滑过。

靳渊牵着孩子的手,站在无人问津的木门面前。玉殊望着他沉默的背影。

斯人不见。有些秘密,永远只属于一个人。旁人即使知晓了,也无法体会当年的情致。

玉殊将靳渊带回家,或许,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这里是老宅。父亲和他的第二任妻子早已经搬离此处。玉殊手里的钥匙竟然还可以打开蒙尘的大门。玉殊从柜子里面取出匣子。

我想给你看一件东西。玉殊打开匣子,取出一张发黄的信笺。

靳渊勾唇一笑,世上最美的,莫过于春花秋月从纸上洒落心间。事到如今,一切无从说起。缘深缘浅,真的只在,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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