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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不爱吃肉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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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0:12:42 |只看该作者 |倒序浏览
    文章简介:海外漂泊数年,省吃减用,斤斤计下了飞机,花高价从黑市买到两张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拄着拐杖,晃我的眼眶早已湿润了,爸爸的模样村子后面那座不起眼的连绵小山丘除了茅屋换成了瓦房,堂屋里破桌我妈妈在我离家不到七年的时候就不一会儿,不少的老面孔和新面孔乡亲们的衣着也没有多大变化,中在乡亲们眼里,我是“衣锦还乡”席间,我发现了一件令我吃惊的事席间的老老少少,都是顾不上说话大概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吧。有一天那一年,公粮任务特别重,不要说临近过年了,早就没有了市场,公正愁没肉吃的时候,上天却给我们记得当时,我爸爸拎着那只死兔子刚一到家门口,我的姐弟哥哥们,一小会就清洗好了,等不到过年,一听到爸爸“可以吃了”的特赦令“爸爸你怎么不吃啊?那么好吃,“你们吃吧,爸爸不爱吃肉。”爸那年的年菜,是用豆腐渣加锤烂了那以后的十几年中,我们那一带的现在,看到我的老父亲是那么喜欢“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说了,虽然我和太太都是天主教徒,不兴第二天,爸爸领着我们全家人,包上完供后,爸爸叫我在坟前挖个坑爸爸告诉我,“你妈妈到死都没能



海外漂泊数年,省吃减用,斤斤计較,扳着手指头算计,过着守财奴一样的日子,总算攒了几个铜子,可以带上老婆孩子,回中国大陆去探望阔别多年的爸爸了。于是,买了几张廉价机票,我们就迫不及待地踏上了归程。

   下了飞机,花高价从黑市买到两张当天的火车硬卧票给老婆孩子,我自己就在她们旁边的小凳子上坐了十五个小时。然后,又挤了一个多小时的公共汽车,再换上震天响的农运小客车,在高低不平的泥土路上颠了一个多小时,我们才回到了日思夜想的故乡小村莊。

   八十多岁的老父亲,拄着拐杖,晃晃悠悠地走在最前面,带着二十多个子孙,远远地迎出了村外。父亲显著地老了,头发全白了,早就累弯了的腰,因为身子已经缩小,显得更加象一张弯弓了,那张写满坎坷与艰难的老脸,已经无法让人看出喜悦或痛苦。

   我的眼眶早已湿润了,爸爸的模样完全变了,但我立刻就认出那是爸爸。顾不得身后的妻小和行李,我立即扑上前去,跪在地上,抱着爸爸的腿,当着幾十个人的面,叫了一声“爸” 就情不自禁呜呜地大哭起来。爸爸的老泪,也滴到了我的脸上,流进我的嘴里,父子俩的淚流到了一起,使我备感辛酸与苦涩。

   村子后面那座不起眼的连绵小山丘还在,翠绿的山林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看上去不怎么肥沃的庄稼地。后院的那棵参天古树早已枯萎了,粗大的根弯弯曲曲的半裸露在地上已经发白,树上僅有的几片绿叶都集中在上部分,下部分只有光禿秃的干树枝。两三只麻雀在树上懒懒地梳理着羽毛,其他的鸟类再也不見了。其他的树木也都不似以前那么茂盛,爸爸说,树上的毛虫一年比一年多,用多少杀蟲药都不行,树都没法生长了。


   除了茅屋换成了瓦房,堂屋里破桌子上摆了一台老式的14英寸旧黑白电视机,家里的一切,都没有多大的变化。爸爸睡觉的那张床,还是二十几年前的那張简易老木床,发黄了的芦席底下,铺的依然是麦草。蚊帐已经发黄发黑,而且上面有几个小洞和稀疏的几个補丁。虽然有了电灯,煤油灯还是摆在床頭柜子上,因为农村的电经常停而且很贵。那张床头柜是我妈妈的嫁妆,上面已经没有一点护漆了,我爸爸还是把她擦拭得干干净净。

   我妈妈在我离家不到七年的时候就因病去世了,听鄰居们讲,临终前三天,她不停地念叨着:恐怕见不到四儿了,恐怕见不到四儿了。她死的时候,我正因为xxxx事件身在狱中,因担心我会太难过,我爸爸执意不让家里人告诉我这个事实。直到刑满出狱,我才获知这个让我悲痛欲绝的伤心事。其时我已经不得不离开深爱着的祖国,远走他乡。

   不一会儿,不少的老面孔和新面孔都簇拥着来到了我们的小院,成群的孩子嘻嘻哈哈地圍过来,唧唧喳喳地问这问那,我脑中立刻出现了一首古诗——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未改鬓毛衰,儿童相见不相识,笑问客从何处来。

   乡亲們的衣着也没有多大变化,中年以上的人还是有许多人穿着带补丁的衣裳。从神情上看,除了那些孩子们,大人们多数都是憨笑中透着空洞和茫然,热情中透着羡慕和敬畏,从眼睛里根本看不到任何神采。连一些年轻人也是唉声叹气,只知道用他们粗糙龟裂的手一根又一根地卷烟來抽。大多数人都希望我能带他们的孩子离开家乡,尽管他们也知道,外面的世界很无奈。

   在乡亲们眼里,我是“衣锦还乡”了。于是,为了不丢面子,我硬撑着头皮,设宴款待所有到我家来看我的乡亲,差不多有两百人。

   席间,我发现了一件令我吃惊的事——我爸爸很喜欢吃肉!凡是桌上的肉,不管是鸡肉、鸭肉、鱼肉,还是猪肉、牛肉,他都很喜欢吃!八十多岁的老人,还能吃那么多的肉,真令我感到十分惊奇!

   席间的老老少少,都是顾不上说话,只顧闷头吃肉。没有人不喜欢吃肉,个个都吃得热火朝天!

   我的思绪一下子又回到了从前。

   

   大概在我七八岁的时候吧。有一天,正好是过年的前两天,我爸爸在庄稼地里倒落红薯时,从田里拣回来一只被狼咬死储藏起来的野兔。

   那一年,公粮任务特别重,不要说吃肉,人们连红薯都没得吃,村子里好多人都饿死了。幸亏我爸爸虽被送了多次“学习班”仍然不思悔改,寒冷的腊月里还是偷偷“走了几回资本主义道路”,换得一些粗粮度日。无奈太多的亲戚邻居需要接济救命,这家来要一點,那家去送一点,弄得我们家也是不能完全填饱肚子。

   临近过年了,早就沒有了市场,公社食品站的供应肉早就不见了踪影。已经大半年没有沾过荤腥了,爸爸拿着他走資本主义道路好不容易攒下的几张钞票,却根本就没有办法买到哪怕一两肉。听说一口人可以买一个鸡蛋,但我爸爸去问的时候,那个满臉冰霜的女服務员说,公社书记有新指示,一口人只能買半个,我們家九口人,有半个不好卖,只能买四个。

   正愁没肉吃的时候,上天却给我们家送来了这么大一块肉,全家人的高兴劲儿那就不用提了。

   记得当时,我爸爸拎着那只死兔子乐颠颠的走在田埂上。我刚好在和村里的小伙伴玩堆泥人。远远地看见我爸爸手上拎了个什么东西,看上去倒立着还有小腿,我就立刻甩掉泥巴,窜跑到他那儿去。越来越近,渐渐的看清楚了是一只灰麻麻的死野兔子,我真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从爸爸手里接过那只僵硬的死兔子,我一手抱着,一手轻轻的抚摸,还一边仔细地端详着它,一边向爸爸问个不停。爸爸更是乐不可支,他一把把我抱在他的手臂上,邊说边笑就大踏步的往家赶。

   刚一到家门口,我的姐弟哥哥们,都喜不自禁地蜂拥而至,把爸爸团团围住,央求爸爸快快清洗出来。爸爸顺应了我们的央求,挽起袖子,我妈妈立即送来了菜刀。我的两个哥哥于是就成了爸爸的助手,一人扳着两只兔腿,爸爸就小心翼翼的驳兔皮,大家都看着我爸爸的一举一动,我们兄弟姊妹們站在那里吞起口水来,我更是乐得和弟弟在那里“嘻哈”打闹。

   一小会就清洗好了,等不到过年,当天就把家里那口唯一的大铁锅胡乱洗刷一下,把兔子和上盐巴放在锅里,又加了四五大瓢清水,也没有任何调料,我媽妈就生柴火煮了起来。我们几个兄弟姊妹都围着灶台,眼睛直直地望着锅里,唧唧喳喳争论着哪块肉会最好吃。渐渐地锅里的热气冒起来了,越来越大,最后烧沸腾了都能听见锅里的声音。不到几分钟,香味就有了,越来越浓,我们就用手去挽香氣,然后深呼吸,巴不得把跑出来的香气都吸进去,吸进去还舍不得马上就呼出来,覺得让肉香气跑掉了实在是太可惜了,甚至我们的口水都滴在锅盖上。我们不断地问爸爸“熟了没有?可不可以吃了?”爸爸每揭一次锅盖,我们都垫着脚尖、伸长脖子、扒在灶台上趁此机会猛吸香气,还得意洋洋的摸摸嘴巴,当听到爸爸说:“还没熟。”我们都感到很失望,并掘着小嘴巴,叫妈妈把火加大一点。

   一听到爸爸“可以吃了”的特赦令,我们弟兄姐妹七个人就不顾一切一人捞起一块兔肉吃了起来。我边吃边回头看爸爸,却只见他笑眯瞇一动不动,根本不动筷子。

   “爸爸你怎么不吃啊?那么好吃,你再不吃就没有了哎!”我好奇地问爸爸。

   “你们吃吧,爸爸不爱吃肉。”爸爸拍拍我的头,将脸转向别处,轻轻地说。媽妈也把一塊刚咬了一口的肉块放下,说了句“这肉不太好吃”,就走出去了。无奈我們其他人都觉得那肉实在是美极了,一会儿工夫,除几块啃得干干净净的兔子骨头,一滴汤都没有剩下。寒冬腊月,我们个个吃得满头大汗,我吃完了还觉得根本不过瘾。

   那年的年菜,是用豆腐渣加锤烂了的兔子骨头做成的丸子,味道真是好极了。

   那以后的十几年中,我们那一带的日子从來就没有富裕过。每年能够吃肉的次数,总不过一二十次。每次吃肉,我都要回味好几天。奇怪的是,我爸爸却总是说,他不喜欢吃肉,最多只喜欢啃点骨头。有一年的中秋节,吃过晚饭我就出去玩了,回家时却发现爸爸妈妈正在津津有味地啃我们吃剩下的根本没有肉的骨头,我就好奇地也拿起一块也啃了起来,却发现那骨头一点味道都没有。

   

   现在,看到我的老父亲是那么喜欢吃肉,我突然感到鼻子酸酸地,眼睛湿湿地。怕乡亲们看到了笑话,我赶紧用手帕捂住眼睛,跑到房间里去擦眼泪。正擦着的时候,我爸爸也进来了。

   我把父亲搀到床边坐下,又跪到了他的膝前,泪水哗啦啦往下流。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用说了,儿子。明天,你去多买些肉,我们去给你妈妈上坟吧!”我爸爸说着说著,忍不住又流下了老泪。

   虽然我和太太都是天主教徒,不兴上墳,但我们还是毫不犹豫地同意了爸爸的建议。

   第二天,爸爸领着我们全家人,包括各兄弟姐妹及其家人们,一共有二十几人,抬着各種肉品及水果,去给妈妈上坟。

   上完供后,爸爸叫我在坟前挖个坑,只见他满脸是泪,把所有带来的食物全倒进坑里,然后又用手拔土,把坑填平,又在墳前静默了好一會,我们才离去。

   爸爸告诉我,“你妈妈到死都没能痛痛快快地吃一回肉。要是能够活到今天,有你每年寄来的那么多钱,我们再也不愁吃不起肉了,她不知该有多高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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